旺角黑夜 cULt sToRy

旺角黑夜 Cult Story
       
        於是,早陣子旺角那邊一人都不剩了。

        只剩下一隻沒有風卻會轉的輪子,一輛漆黑的單車。

        地上那些,明明有著人的模樣,但儼己不是人。

        坐在十字路口的地鐵上蓋的那個黑謂的。

        徹夜未去,黑色的高禮帽子,架著長期反光的眼鏡,或許他是位紳士,身上一整套黑色衣飾,就是在晚上不明不白的看不到是不是燕尾盛裝,可是大衣一直拖到在地上,至少他直立時,衣擺仍舊拖在地上。

        整夜就是架在鷹鈎鼻子上的大圓眼鏡和泛著白光的手套在雨中依舊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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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旺角教堂打響了第十二響鐘聲,神父就率領教徒,包圍著那流浪歌手,一指揮出,說他的歌聲引怒了死神,是他引領死神來到這裏。能讓死神離去的,就只有了斷歌手。

        於是教徒們掄起刀、釘耙、矛、叉,甚至是舉著釘上四口釘子的厚實木板在處決為他們帶來不幸的人。或許,他們忘記了他是位流浪歌手,還有他只是早兩天到來,彈著結他呤著歌,不外如是人生苦短云云,希望過些好生活的期盼。在一口氣之間,歌手躺在地上,他睜不開眼睛了,但四根手指依然想要吿訴給大家的在擅動。

        「可惡!」一位壯漢將一塊大石重重的蓋在歌手的面上,在地上畫了好幾道紅色的爪痕。

        可是,當他們一抬起頭,那位黑衫的仍舊坐在地鐵站上,地上平放的黑色單車前輪一直在轉,轉了一整天。眼鏡一直在反光,保持同一動作,不改容的看著他們,儘管不知眼鏡底到底有沒有眼珠子。

        壯漢看著黑衫人,又看看地上的,看看,看看,看看,看看,又看看神父,從他驚愕的神態,手持聖經的神父和在場手持武器或鏟或鋼筆或剪刀的人們開始,想起那流浪歌手來到這裏只是兩天前的事,只一天功夫,就因為神父的號召的鐘聲過急,一群趕路的行人硬生生的踩跛了。可是歌手今早依然拄著枴杖來到教堂
,在窗外敲敲,只是笑著叫他們快快躲進家裹不要出門因為不幸將要到臨而…己…

        神父…是…神父!!!是神父!!!

是他叫我們出來的!於是有人就因為被黑衫的眼鏡反光過久,將妻子當成神父,倒提著她的頭髗,以刀尖指向人群。

「殺!!!!!!!!」

在這個字迴盪在旺角街頭巷尾之際,瘋狂的人體分裂、切割、嚎哭、怪笑和血液的流動在黑衣人耳中格外動聽。

在雨中,其他地區被蒙上雙耳,不曉得旺角在發生什麼事。

然而,他們都希望上帝這個時侯出現,出面調解他們的糾紛,甚至當然,出面將死神趕走。

當然,他們沒有想過,上帝不會憐憫他們,甚至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包括那被放逐被厭惡被唾棄的死神。

於是許些人又將旺角教堂以人手之力摧毀,但是那房子卻是往酣戰中的人群砸去,肅靜了旺角的某角落。

於是壯漢又發起瘋來,掄起十字架朝神父一直奔來,神父抱著聖經後退,在壯漢快要將自己的頭嵌上四口贖罪釘時。神父終於按奈不住,打開了聖經,壯漢以為他要頌經安撫大家,可是,這是一本特製聖經,裏面明晃晃的躺著一柄手槍。

神父向遲疑著的壯漢助手轟了一槍,神不不想這樣,畢竟他是他的部下,然而,餘勢不停的十字架硬生生打斷了神父的腿。

趴在地上的神父,抬起頭,環視四周,發覺一切都己經失控,不是他能挽救的局面。

他再把頭抬高一點。他的眼鏡沒有雄神般圓大,於是他抬起頭望向那地鐵站頂。然而,死神仍在那兒坐著。
單車的前輪仍舊在打轉,只是比之前轉得更快了。

周圍的人沒有目標的提著兇器隨意地揮動,神父遇過好幾個了,他的勃郎寧手槍只剩下一發了。他又抬起頭看了看,那黑衫的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大概他眼鏡底下是沒有眼珠子的。

神父一點一點將身軀挪向死神,一段很近的距離,他抬頭的時侯看不清那反光的面孔,他的最後一顆子彈是要平息這一切血腥的。

可是他的注意又被後方的一把吼叫分散了,他轟的第一槍,只把壯漢的耳朵打個稀巴爛。現在的他面目不是很清明,可能是燈光的問題,但眼裏分明閃著兩團要熔鑄死亡的暴力文學的火焰,他現在的身份死神的手下。

「不…」這回到神父驚呆了。「人的本性不是如此。」

        壯漢躍起,把十字架拉到背後,咬牙切齒,全身的肌肉在顫動,欲將神父殺之而後快。大喝一聲,把十字架從背後一直拉,一直拉到要砸在神父的面上為止。
但兩團火焰實在太鮮明,於是他對準了兩團火焰的中間開槍。

這次,神父辦到了,壯漢立時向後仰,壯漢腦袋炸開了朵花,神父不知濺在面上的是血是雨,黑暗中不太清楚。十字架脫手後,一直墮,一直墮,直至四口贖罪釘都嵌入神父的面龐,像流浪歌手般,畫了幾道鮮血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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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以前,天還未亮時,地上躺著很多人,他們分明是人可是又不太像人。地方彷彿沒沾上血,在一夜的雨中好像清擦得更清潔。

死神終於從地鐵站上蓋走下來了,他蹾在十字架之前,拉開捲尺,在量度神父的身高。

死神這一次收獲豐富,他滿意的騎著單車離去。

然而,一輛平放地面的單車前輪開始緩慢而有規律的轉動。

自那天起,旺角的那班居民消失殆盡。                                    

似乎有人看見那黑衫人張開一對懾魂的黑翼。                        

本文因為隨筆功課,
因此純屬玩味,並無任何政治立場。
因為隨筆題目為此,
參考了Bo Mathorne
的美式短篇動畫 -- 
The Backwater Gospel
以文字重新演繹了動畫情節。


夜雨
13thOct,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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